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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握好政府与市场的关系 推进以市场化为导向的改革

      美国金融危机的重要原因是对金融创新市场的监管不足,是美国政府严重放任市场,没有把握好政府与市场之间的平衡。为应对这次危机,许多国家出台了经济刺激计划,对世界经济的企稳向好起到了重要作用。有学者认为,须防止过度干预市场的倾向,对市场自由放任不可为,政府过度干预市场亦不可取。
      当今世界,发展市场经济已成为各国发展经济的必经之路,但现实中对于政府与市场应扮演的角色却有着不同的理解。历史告诉我们,以危机为契机,抓住机遇,深化以市场化为导向的改革,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对经济实现长期可持续发展有重要意义。
      一、政府与市场关系的相关概念
      政府与市场被称为资源调配的两大手段。经济发展中政府与市场的有效结合才能达到资源的最优配置。正确处理政府与市场的关系,关键在于合理确定政府的职能边界,建立“有限”的政府。处理好政府与市场的关系,必须合理确定政府经济职能的边界。
      世界银行1991年《世界发展报告》提出了对市场友善干预的原则:1.不主动干预,除非干预能产生更明显的良好效果;2.把干预持续地置于国际和国内市场的制约下,确保干预不致造成相关价格的过度扭曲,如果市场显示干预有误,则应取消干预;3.公开干预,使干预简单明了,把干预置于制度的规范约束下。以上三点,对于确定政府干预的范围、内容、方式和力度很有借鉴意义。
      政府职能指政府在一定历史时期内根据社会发展的需要而履行的职责和功能,它反映了政府的实质和活动的内容与方向。转变政府职能和深化行政管理体制改革是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客观要求。
      政府职能的边界是由行政环境和政府活动相互作用的客体决定的,并且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合理的政府职能边界的界定标准主要有:1.作用与能力相一致的原则;2.成本收益原则。政府规模增长的边际成本等于其边际收益时,政府规模是合理的。一般情况下,市场经济是较有效率的经济体制,但它自身也是有缺陷的,即存在“市场失灵”。合理的市场干预应该是介乎于“市场失灵”与“政府失灵”之间。
      “市场失灵”为政府干预提供了理论依据,但是,政府干预也并非万能,即存在“政府失灵”。在许多情况下政府与市场是相互补充的,这就是政府与市场的互补关系。
      保罗•萨缪尔森认为,当政府政策或集体行动所采取的手段不能改善经济运行的效率时,“政府失灵”便产生了。“政府失灵”是政府为了校正和弥补市场机制的功能缺陷所采取的立法、行政管理以及各种政策手段,在实施过程中出现各种事与愿违的结果,最终导致政府干预经济的效率低下和社会福利的损失。
      “政府失灵”的原因主要有:(一)无效调节导致政府失灵。由于制度不完善、财力有限等原因,政府应该进入的领域而没有进入,调控手段缺乏力度,调控机制运转不灵,调控效果不到位,从而导致“政府失灵”。(二)过度干预导致政府失灵。在本该由市场发挥作用的领域,过度使用行政手段管理经济,政府应该退出的领域而没有退出,权利过度集中,结果不仅没有弥补市场缺陷,反而抑制了市场机制的正常运行。
      二、深化市场化导向改革的重要意义
      目前,中国经济发展企稳向好的态势刚刚确立,转变经济增长方式已然迫在眉睫。扩内需、调结构、保民生等一系列挑战要求我们以危机为契机,深化以市场化为导向的改革,可以为经济的长期较快增长蓄势。
      市场经济是效率较高的资源配置方式。一个有效的政府是经济与社会持续发展的必要条件,既要提高政府自身的效率和使用公共资源的效率,也要提高和改进政府的能力。只有深化以市场化为导向的改革,才能处理好政府与市场、公平与效率的关系,才能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才能实现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没有一个法治基础上的成熟的市场经济体制,经济效率就难以实现。以“市场失灵”否定市场机制的效率是不可取的,这样的发展短期看缺乏效率,长远内也无助于实现公平。
      中国改革发展研究院2008年的一次改革进程调查结果显示,53.66%的专家认为行政管理体制改革基本没有进展,71.85%的专家认为未来几年我国改革的难点是行政管理体制的改革。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重点在于改变政府主导型的经济运行机制。71.35%的专家赞同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当务之急在于改变政府主导型的经济运行机制。
      转变政府职能的关键在于放权不谋利,企业的事情交给企业去办,社会的事情交给社会去办。应科学区分政府与市场职能,发挥各自资源调配的优势,各谋其职,协调配合,为深化市场化导向的改革、构建成熟的市场经济体制布局谋篇、保驾护航。
      事实上,转变政府职能,建立以市场机制为资源调配主体的经济体,从而转变经济增长方式以实现经济发展的长期稳定较快增长一直是体制改革的主要目标之一。十六届五中全会提出了转变经济增长方式、转变政府职能的要求,让市场机制在资源配置中发挥基础性作用成为今后改革的方向。
      三、政府与市场——医疗市场的典型案例
      医疗卫生体制改革被称为世界性难题,医改之难在于公平与效率难以兼容。医疗体制具备经济和社会的双重属性,政府和市场的作用领域相互交织,很多国家的医改难逃在“政府—市场”间循环的怪圈,于是缺乏效率找市场,欠缺公平找政府。
      在医疗市场上,政府的职能应限于具有显著“外部性”或信息严重不对称的个别场合。对于外部性,政府可提供财政补贴,而立法和监管是克服信息不对称的有效手段,一般来说,市场能够比政府更好地解决药品和医疗服务的供应问题。政府应将重点放在解除对市场准入、工资和价格的管制方面,让市场充分发挥配置资源的作用。
      市场的作用是配置资源,其效率主要体现在经济领域中;而基本社会保障的实质是收入的再分配,属于社会目标的范畴。医疗体制改革的复杂性,在于它具备经济和社会的双重属性,增加医疗供给与为低收入阶层提供医疗服务双重任务相互交织。经济问题应以市场化解决方案为主,而社会责任则主要由政府承担。市场能够有效增加医疗的社会总供给,但不能引申为低收入阶层的医疗服务也交给市场。同样,基本的医疗服务靠政府,但不能得出政府主导整个医疗市场的结论。
      在经济发展中,政府的基本职责是为人们的交易活动提供规范和准则,而不是直接介入企业的经营活动。反观医疗市场,政府在倡导规则的建立方面做得不够,而在医疗市场的供需两方面,为避免医患之间的信息不对称引致道德风险,不得不较多地直接干预。
      应该看到,政府在市场规则方面发挥的重要作用,国家干预是推动市场经济和市场规则形成的重要力量。一般认为,政府确定市场规则,塑造市场秩序,通过一系列的经济立法,为市场主体的行为提供了基本的规则结构。
      四、几点想法
      在应对危机的过程中,需要更多地发挥政府的组织管理职能,但是问题出在市场,最终还是需要通过市场来解决。应对危机时期政府作用的某种强化,不是要政府取代市场的作用,更不是回到传统计划经济的老路,而应矫正市场机制中不健康的成分,规范市场经济秩序,使市场经济回到正确发展的轨道。
      在扩内需、调结构的政策目标下,为实现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必须深化以市场化为导向的改革,经济体制改革、社会体制改革和行政管理体制改革协调有序进行。
      1、处理好政府与市场的关系
      处理好政府与市场关系的核心是减少政府的不当干预,并逐步扩大市场的作用领域。应充分发挥市场机制的作用,科学界定政府的责任范围,从制度上解决好政府与市场的关系,并将其法制化、规范化。
      界定政府干预的范围和手段。干预的范围应当缩小,从“过度干预”转向“适度干预”,从公共服务的“缺少干预”转向“加强干预”。干预手段要转变,从计划、行政手段为主转向经济、法律手段为主,从直接控制为主转向间接控制为主。干预本身是接受法律监督和法律制约的,提高干预的透明度,减少干预过程中的“寻租”现象。
      发挥市场的作用,并不否定政府的作用;同样发挥政府的作用,也不否定市场的作用,政府的作用不应是替代市场。
      2、深化市场导向的改革,构建竞争有序的市场体系
      开放竞争有序的市场体系作为现代市场经济体制的支柱之一,其核心即在于竞争机制的有效运行。自由、平等而充分的竞争是市场经济能够提高效率的重要原因。
      公共部门与民营部门的效率有差距,问题不在于公私之分,而在于垄断与竞争之分。竞争不能解决全部问题,但竞争有助于提高公共部门的效率。
      推进资源性产品的价格改革,发挥市场配置资源的基础作用;推进垄断行业和公用事业改革,促进民营经济的发展,放宽市场准入、金融服务等方面的限制,推进要素市场建设,构建竞争有序的市场体系。
      3、加强法治和制度建设,推行依法行政
      转变政府职能,还需通过法治实现对政府权力的约束。政府权力的大小、范围、规模和职能必须由法律和制度予以规定,明确政府的经济管理职能,构建“有限”政府的法律体系。
      现阶段改革仍处于攻坚阶段,市场经济体制的法治基础还很薄弱,政府与市场之间的关系亟待法制化、规范化。产权制度、公平竞争、市场透明、产业准入、金融市场等领域的改革任务还很急迫,金融体系的完善仍然是现阶段未完成的任务。
      4、深化社会体制领域改革
      深化收入分配体制改革,完善社会保障制度。区别不同市场上政府承担的不同责任,推进公共服务市场的发展。政府应致力于建立有效机制,激励市场机制发挥资源配置的基础作用。
      积极落实新医改《实施方案》,探索医疗、教育等领域的多元化供给方式,进一步放开社会保障领域的准入限制,完善社会保障领域服务供给者的法人治理结构,创新第三方支付制度,鼓励社会资源提供多样性的医疗、教育、文化体育等方面产品与服务的供给。
      5、重视社会组织的作用
      随着社会的发展,在政府与社会之间出现了许多可以提供公共服务的“第三部门”——社会组织。社会组织能够起到信息沟通的作用,他们帮助维护市场与社会秩序,减少政府的社会管理成本,提高政府公共服务的效率。正在进行的政治改革和社会改革,也要求中介组织能够承接以往由政府包揽的部分职责,提供更多的公共服务。
      社会组织在解决这些社会问题方面具有独特的优势,某些情况下可以弥补政府与市场的不足。应充分发挥其创新性、灵活性,探索建立第三方监督与评估机制,由社会组织探索解决社会问题的新模式,然后由政府总结经验,加以推广。